第十一章：买条裙子

    江凡没有拒绝，大家交了好友，就开始组队。
    不过，组队邀请太多，江凡只有一个。
    一个个都争着抢着，就得和江凡一队，差点儿为这事儿打起来。
    最终还是安排了，每个人都得打一局。
    一时间网吧的气氛热火朝天，达到了顶峰，键盘敲击声噼里啪啦，更是成为一道风景线。
    众人自觉地一口一声哥，满不在意什么年龄大小，这一刻大家都是兄弟。
    一个个完全折服在江凡的操作下，只要江凡在，那就铁定输不了！
    这款游戏，打到了深夜才散场。
    打得江凡的肚子都饿了。
    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在键盘声中格外醒目，而且仿佛会传染似的，一个接一个。
    大家，都饿了。
    “老板！收个桌子，给我们搞点泡面啊！”
    有人立刻喊道。
    老板人也实诚，找了个大桌子给这一群人坐。
    一群人围在一起，之前可能还不认识，但都因为游戏拉近了距离，勾肩搭背，有说不完的话。
    泡面和可乐，很快就端上来了。
    吃上一口热乎乎的泡面，再喝一口冰凉的可乐！
    那滋味，只有一个字形容！
    爽！
    全身心前所未有地放松！
    说说笑笑，完全不需要顾忌！
    爽飞了！
    青春洋溢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的，跟他们在一起，江凡的心，都年轻了好几岁，感觉身体里热血沸腾。
    吃饱喝足，大伙儿休息片刻，又继续奋战。
    不过江凡的电话响了，他妈催他回家了。
    现在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再不回家，爸妈都得担心。
    江凡和他们说了再见，就往家赶去。
    家里客厅的灯亮着，林女士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额头，眼皮一点点下垂，但又很快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沙发对面的电视机声音很小，正放着家庭伦理剧。
    “小凡回来啦？饿不饿，妈给你把饭热一下，你吃点然后早点睡觉。”
    “以后可不能再这么晚回来啊，爸妈都担心死了。”
    “你要再不回来，我们俩都得去找你了，我这么大个宝贝儿子，万一有个什么事儿，爸妈可怎么办？”
    “这段时间治安又不好，前几天还有当街抢劫的新闻嘞。”
    林女士一边说一边往厨房去，每一句话都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关心。
    要是换作之前，江凡肯定会觉得林女士唠叨。
    他自己心里都有数，会注意安全的。
    可是现在，江凡只觉得热泪盈眶。
    上辈子，他多想听见这样的唠叨？
    哪怕挨几句骂，挨顿打他都愿意。
    可是，回到家，没有爸妈的念叨，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冰冷、黑暗的房子。
    了无生趣。
    这样有人记挂的感觉真好，妈妈的唠唠叨叨，就成了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
    江凡的鼻子有些发酸，他跟着林女士走进厨房，看着林女士把饭菜从锅子里端出来，又换了煤炭。
    冒着热气的饭菜，香喷喷的。
    “妈……”
    江凡眼眶发红，他用手使劲揉了揉眼睛。
    “嘛呢？吃饭呀。”
    林女士转头，看着儿子，这小子怎么回事儿啊？还傻了？
    “没……来了……”
    “妈，我要吃你做的饭吃一辈子，等你们将来老了，我照顾你。”
    江凡边吃边说。
    “傻小子，妈妈哪儿能陪你一辈子，爸妈总有要走的一天。”
    “我不准你走，你和爸都要陪我长长久久的。”
    就让自己，任性一次。
    “好好好，你啊……”
    林女士摸了摸江凡的脑袋，带着宠溺的意味。
    江凡吸了吸鼻子，这辈子，他肯定要给爸妈最好的生活，让他们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
    不再像上辈子那样，背负巨债，到死都没有休息片刻。
    第二天一早，江凡就被林女士叫起来，要江凡陪她一块去买菜。
    江凡，当然乐意至极，愿意为林女士效劳。
    早晨的菜市场，各种鸡鸭鱼，叫卖的喇叭声。
    还有新鲜的蔬菜瓜果。
    路边各种衣服店，五金店。
    林女士还在路上，碰到了一个好姐妹。
    “哎哟，这就是小凡吧？听说读书老厉害了，这以后大出息嘞。”
    那老姐们看着林女士，羡慕得很。
    林女士乐呵呵地笑着，脸上倍有面。
    “我家这个，也就会读点书，你家那个上班了吧？工资高不？”
    “还不错嘞，虽然书没读多少，但每个月也有个几千块的工资，昨儿还给我转了钱，叫我去买衣服嘞。”
    说起自己的儿子，老姐们也是一脸高兴，甚至还有点炫耀的意思。
    “我跟你说啊，这书读多了，就怕是个智障者，以后也不好赚钱，我儿子跟我说他同事，也是高材生，现在工资还比他低呢。”
    老姐们的话里的酸味儿，整条街都能闻见。
    林女士没接话：“你刚不说你儿子给你钱叫你买衣服吗？看衣服去啊。”
    “走走走。”
    两个女人转头就往服装店去了。
    江凡跟在她们身后，也没说什么话，只是进了店之后，眼神落在了门口挂着的一条碎花裙上。
    他记得林女士之前还和江鹏念叨，说想买条碎花裙子。
    江凡上去用手摸了摸，料子很舒服，板型也好，索性就把衣服拿了下来递给林女士。
    “妈，你试试这个，看看穿着好不好看。”
    “不试，这个贵得很……”
    林女士摇头，但眼神又朝上面看了看。
    江凡知道，林女士这是喜欢，但是又觉得价格贵，舍不得花这个钱。
    “妈，你就试试看呗，就试试，不合适咱就再看看。”
    江凡又把衣服推了过去。
    林女士犹豫再三，还是拿着衣服进去。
    这条裙子确实不错，乍一看，林女士都年轻了十岁，又显身材，衬肤色。
    好看得很。
    林女士自己在镜子面前照了又照，明显地非常喜欢。
    “是好看，适合你，老板，这衣服多少钱啊？”
    “打八点八折，刚好一千整。”
    “能不能少点儿啊？”
    林女士问。
    “少不了。”
    “小凡，妈妈是不是有点大了啊？感觉还是不合适。”
    林女士问。
    一千块钱一条裙子，实在是太贵了，普通家庭，哪禁得起这么消费。
    再说了，儿子还要读大学，家里钱还是要省着花。
    江凡按住了林女士的手：“好看，妈，很好，咱们就要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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