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传嫌话

    清晨的露水还未散去，柳如烟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窃窃私语。她推开窗，看到几个妇人正聚在篱笆外，对着她家指指点点。
    \"听说昨晚有人看到秦猎户送她回来...\"
    \"可不是嘛，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
    \"啧啧，难怪她克死了未婚夫，原来是个不检点的...\"
    柳如烟的手紧紧攥住窗框，指节发白。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去厨房准备早饭。
    二丫和三丫也听到了外面的议论，气呼呼地冲出去：\"你们胡说八道什么！\"
    妇人们见被发现了，也不避讳：\"我们说的可都是实话，昨晚有人亲眼看见的。\"
    \"就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深更半夜跟男人在一起，成何体统！\"
    二丫气得直跺脚：\"你们...你们...\"
    柳如烟连忙出来拉住二丫：\"别跟她们吵，回屋吃饭。\"
    三丫红着眼睛：\"姐，她们太过分了！\"
    柳如烟摸摸她的头：\"没事，清者自清。\"
    吃过早饭，柳如烟照常去河边洗衣裳。一路上，村里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有鄙夷，有怜悯，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如烟啊，听说你昨晚跟秦猎户...\"村里的王婶拦住她，一脸八卦。
    柳如烟淡淡地说：\"王婶，我还有事，先走了。\"
    王婶撇撇嘴：\"装什么清高，谁不知道你...\"
    柳如烟加快脚步，逃也似的离开。她来到西边一块隐蔽的石板上，埋头洗衣裳，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记那些刺耳的话语。
    中午时分，二丫气呼呼地说：\"姐，我刚听说，是李大舌头在背后嚼舌根！\"
    柳如烟一愣：\"李婶子？\"
    \"对，就是她！\"二丫咬牙切齿，\"她说你勾引秦猎户，还说你是克夫命，谁娶了你谁倒霉！\"
    柳如烟的手微微发抖。她想起前几天李婶子来家里，说要给她说亲，被她婉拒了。没想到...
    \"姐，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二丫愤愤不平。
    柳如烟摇摇头：\"算了，清者自清。\"
    \"可是...\"
    \"二丫，记住，谣言止于智者。\"柳如烟轻声说，\"我们越是在意，她们越是得意。\"
    二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傍晚，柳如烟从山上开垦荒地回家。路过村口的大槐树时，又听到几个妇人在议论。
    \"听说秦猎户以前在军中是个将军呢...\"
    \"真的假的？那他怎么会来我们村？\"
    \"谁知道呢，不过柳如烟倒是好手段，连将军都能勾搭上...\"
    柳如烟加快脚步，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喝：\"住口！\"
    她回头，看到秦陌川正大步走来。他脸色阴沉，目光如刀：\"谁再敢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
    妇人们吓得四散而逃。
    秦陌川走到柳如烟面前，语气柔和下来：\"你没事吧？\"
    柳如烟摇摇头：\"我没事，秦大哥不必在意。\"
    秦陌川皱眉：\"这些谣言...我会查清楚的。\"
    柳如烟抬头看他：\"秦大哥，其实...其实你不用管我的。\"
    秦陌川深深地看着她：\"我不能让你白白受委屈。\"
    柳如烟心头一颤，连忙低下头：\"我...我先回去了。\"
    回到家，柳如烟发现二丫和三丫都不在。她正疑惑，就听到外面传来吵闹声。
    \"你们凭什么说我姐坏话！\"是二丫的声音。
    柳如烟连忙跑出去，看到二丫和三丫正跟李婶子对峙。
    李婶子叉着腰：\"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姐就是个不检点的...\"
    \"你胡说！\"三丫气得直跺脚。
    柳如烟连忙上前拉住两个妹妹：\"别吵了，回家。\"
    李婶子却不依不饶：\"柳如烟，你装什么清高？谁不知道你...\"
    \"够了！\"一声冷喝打断了她。
    秦陌川不知何时出现在巷口，他大步走来，目光冰冷：\"这位大娘，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
    李婶子被他吓得后退两步：\"你...你想干什么？\"
    秦陌川冷笑：\"我听说，你收了王员外家的银子，故意散布谣言，好叫柳大姑娘嫁不出去，只能嫁给王员外的傻儿子，是不是？\"
    李婶子脸色大变：\"你...你胡说！她这克夫相谁……谁家愿意要她就不错了。\"
    秦陌川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你儿媳刘大柱在镇上赌坊欠的债条，要不要我念给大家听听？\"
    李媒婆顿时瘫坐在地：\"我...我...\"
    围观的村民一片哗然。
    柳如烟震惊地看着秦陌川：\"秦大哥，你...\"
    秦陌川转身看着她，目光温柔：\"柳大姑娘，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柳如烟眼眶一热，泪水夺眶而出。
    “诸位，几年前我在山中打猎受了重伤乃是柳大叔救了我一命，今日若是还有谁敢欺负柳大叔的闺女便是同我过不去，那便莫要怪我不客气了。”啪的一声将一根粗长的木棍硬生生折断了。
    一时间鸦雀无声，大家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道“哎呀我该回家烧饭了老头子回来又得骂人了！”
    “对对对……我灶上还炖着汤呢……”
    一时间村里的长舌妇们都做了鸟散，不一会儿村尾只剩下柳家三姐妹。
    “阿姐！”二丫三丫过来抱住自家大姐哭道。
    “莫哭，没事了！”拍了拍两个妹妹安慰道。
    又转过身看着一脸阴鸷却英俊的人有些羞涩的道“秦大哥多谢你了！”
    “不必客气，走我送你们回去吧！连他们也不敢过来欺负你们的。”
    “多谢！”
    到了茅草屋看着破败不堪的屋子心中一惊，这……没想到她们竟然住在这种地方，可是院子里倒是收拾的干净利索。
    他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这样的茅草屋怕是根本就经不住冬天的一场雪……这样到冬日她们定是熬不过去的。
    “明日我过来帮你们修屋子，眼下快要入冬了，砖瓦怕是来不及了，不过一座竹屋还是勉强能建的起的，这样先度过这个冬日再说。”
    “啊？”柳如烟有些震惊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要给她们修屋子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真的吗？大哥哥……你真的愿意帮我们修屋子吗？”二丫三丫倒是高兴的不行，说实话每日一到夜里她们就害怕的抱住阿姐，这屋子压根就经不住什么，所以她们每日都怕的要命。
    若是能有一个安全的屋子她们自然是高兴的。
    “嗯，明日一早我过来，今日晚了你们先休息吧。”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