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墨家提亲

    第344章 墨家提亲
    及笄之礼过后的第三日清晨，青云秘境的山路上传来一阵悠扬的钟鼓声。三丫正在药圃里浇水，闻声抬头，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支比前几日墨衡来时更加气派的队伍正缓缓向这边行进。
    &#34；阿姐！阿姐！&#34；三丫丢下水瓢，提着裙摆跑向主屋，&#34；好像又有客人来了！&#34；
    柳如烟和秦陌川闻声走出屋子，白萧也从竹林里快步赶来。无邪原本在后山练剑，听到动静也迅速赶回。众人站在院门前，望着越来越近的队伍。
    &#34；是老头子！&#34；无邪突然失声叫道，眼中瞬间亮起惊喜的光芒，&#34；老头子亲自来了！&#34；
    只见队伍中央是一辆由四匹雪白骏马拉着的华贵马车，车顶四角悬挂着墨色铃铛，随风发出清脆的声响。马车前后各有八名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身着统一的墨蓝色劲装，腰间佩剑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更后面是数十名仆从，抬着数不清的箱笼，红绸缠绕，一看便知是聘礼。
    无邪已经按捺不住，三步并作两步冲下山路。马车恰在此时停下，车帘被一只布满皱纹却稳健有力的手掀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探出身来。老者虽年过七旬，却精神矍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不怒自威。
    &#34；老头！&#34；无邪站在马车前，声音惊喜道，“老头你还真来了！&#34；
    墨家老爷子——墨天正看着跪在地上的无邪，严肃的面容渐渐柔和下来。他缓缓下车，伸手轻抚无邪的头顶：&#34；起来吧，臭小子。&#34；
    无邪抬头，眼中闪着激动：&#34；老头，何必亲自前来？这山高路远..&#34；
    &#34；臭小子，&#34；墨天正打断他，声音虽轻却充满威严，&#34；你自幼父母双亡，是我一手带大。如今你要定亲，我岂能不来？&#34；他顿了顿，目光望向站在远处的二丫等人，&#34；再说了，墨家嫡长孙的亲事，我这个家主不到场，像什么话？&#34；
    无邪扶着墨天正向青云秘境走去，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墨家队伍。秦陌川和柳如烟早已迎上前来，恭敬行礼。
    &#34；墨前辈大驾光临，秦某蓬荜生辉。&#34；秦陌川抱拳道。
    墨天正摆摆手：&#34；秦先生不必多礼。我这孙儿在这儿这些年，承蒙你们照顾。&#34；他的目光落在二丫身上，细细打量，&#34；这位就是二姑娘吧？&#34；
    二丫紧张得手心冒汗，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大礼：&#34；晚辈柳如云，拜见墨前辈。&#34；
    墨天正伸手虚扶：&#34；好孩子，不必多礼。&#34；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34；这是老头子给你的见面礼。&#34；
    二丫受宠若惊，双手接过锦盒，轻轻打开。里面是一对碧绿的翡翠耳坠，晶莹剔透，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34；这...太贵重了，晚辈不能收。&#34；二丫惶恐地说。
    墨天正呵呵一笑：&#34；收下吧。这对耳坠是我夫人当年的嫁妆，本该传给儿媳，可惜...&#34；他看了眼无邪，眼中闪过一丝黯然，&#34；如今给你，也算是物归其所。&#34；
    无邪闻言，身体微微一震。他知道祖父说的是自己早逝的父母——墨天正的长子和儿媳。这对耳坠承载着墨家太多的回忆和情感，祖父将它送给二丫，意义非凡。
    二丫虽不知其中渊源，但也明白这份礼物的分量，郑重地再次行礼：&#34；多谢前辈厚赐，晚辈定当珍藏。&#34；
    墨天正满意地点点头，转向秦陌川：&#34；秦先生，今日老夫前来，一是为看看我这不成器的孙儿，二是正式代表墨家下聘。&#34；他挥了挥手，&#34；把聘礼都抬上来。&#34；
    随着他一声令下，数十名仆从将聘礼一一抬入院中。大红箱笼摆满了整个前院，有装着绫罗绸缎的，有盛满金银珠宝的，还有各种珍稀药材和精巧器物。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柄通体墨玉打造的剑穗，和无邪随身佩戴的短剑正好相配。
    &#34；这墨玉剑穗是我墨家嫡长房的信物，&#34；墨天正郑重地说，&#34；今日给了二姑娘，代表我墨家正式认下这门亲事。&#34；
    秦陌川和柳如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和感动。墨家如此郑重其事，聘礼又如此丰厚，足见对二丫的重视。
    &#34；墨前辈厚爱，我们实在受之有愧。&#34；柳如烟真诚地说。
    墨天正摇摇头：&#34；二姑娘品性纯良，绣工精湛，能看上我这傻孙儿，是墨家的福气。&#34；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34；再说了，聘礼丰厚些，将来这小子要是敢欺负二姑娘，我们也好有理由收拾他。&#34；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无邪红着脸抗议：&#34；老头子！我怎么会欺负二丫？&#34；
    二丫也羞红了脸，低头摆弄着衣角，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正午时分，秦家大摆宴席，款待墨家众人。席间觥筹交错，宾主尽欢。墨天正虽年事已高，却精神矍铄，与秦陌川把酒言欢，谈笑风生。无邪和二丫被安排坐在一起，不时交换一个甜蜜的眼神，看得一旁的柳如烟和白萧忍俊不禁。
    酒过三巡，墨天正放下酒杯，正色道：&#34；今日除了下聘外，老夫还有一事相求。&#34；
    秦陌川连忙道：&#34；墨前辈但说无妨。&#34；
    墨天正看向三丫：&#34；听闻三姑娘医术精湛，尤其擅长草药之道。老夫有个不情之请，想请姑娘为我把把脉，看看这副老骨头还能撑几年。&#34；
    三丫惊讶地抬头，随即恭敬地说：&#34；晚辈医术浅薄，但愿意一试。&#34；
    她走到墨天正身旁，三指轻搭在他的腕脉上，凝神静气。片刻后，她眉头微蹙，又仔细查看了墨天正的眼睑和舌苔，最后轻声道：&#34；前辈身体底子极好，只是肝火稍旺，想必是常年操劳所致。晚辈可配一副清肝明目的药茶，前辈日常饮用即可。&#34；
    墨天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34；好眼力。不过...&#34；他压低声音，&#34；老夫真正的问题是三十年前留下的旧伤，每逢阴雨天便隐隐作痛，不知姑娘可有良方？&#34；
    三丫思索片刻，同样低声回答：&#34；前辈可否让晚辈查看伤处？&#34；
    墨天正微微颔首，指了指自己的右肋下方。三丫轻轻按压了几下，又询问了疼痛的具体情况和发作时间，最后胸有成竹地说：&#34；这是寒毒入体，滞留经络。晚辈可用艾灸配合特制膏药，三疗程内必见成效。&#34；
    墨天正哈哈大笑，对秦陌川说：&#34；秦大侠，你这位小姨妹果然名不虚传！老夫这旧伤访遍名医都只能缓解，她竟说有把握根治！&#34；
    秦陌川谦虚地说：&#34；墨老，三丫在医术上确有几分天赋，只是还需历练。&#34；
    墨天正满意地点头，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卷古籍：&#34；三姑娘，这本《医典》是我墨家世代相传的医书，记载了不少独门秘方。今日赠予你，算是老夫的一点心意。&#34；
    席间一片哗然。连墨衡都露出惊讶的表情：&#34；家主，这...&#34；
    墨天正摆摆手：&#34；医者仁心，医术本该广为流传，造福世人。三姑娘天资聪颖，心地纯善，此书给她，必不会埋没。&#34；
    三丫双手接过医书，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抖：&#34；多谢前辈厚赐，晚辈定当潜心研习，不负所托。&#34；
    宴席结束后，墨天正将无邪叫到一旁私语。二丫远远看着祖孙二人交谈，无邪时而点头，时而激动地争辩几句，最后跪地叩首，墨天正则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肩。
    夕阳西下时，墨家众人在青云秘境安顿下来。墨天正住进了最好的客房，其余护卫仆从也在秦陌川的安排下各自休息。二丫正在房中绣衣裳，突然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34；谁呀？&#34；她合上书问道。
    &#34；是我。&#34；无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二丫连忙开门，只见无邪站在门外，月光下的轮廓格外分明。他手中拿着一个长条形的锦盒，神情有些紧张。
    &#34；无邪哥哥，这么晚了有事吗？&#34；二丫让开身子，示意他进屋。
    无邪摇摇头：&#34；不了，就说几句话。&#34；他将锦盒递给二丫，&#34；这是祖父让我转交给你的。&#34；
    二丫好奇地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支金羽钗，凤嘴衔着一颗明珠，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34；这...&#34；二丫惊讶地抬头。
    无邪柔声解释：&#34；这是墨家历代主母的信物。祖父说，等我们成亲后，你就是墨家的少夫人了，这支凤钗理应由你保管。&#34；
    二丫的手微微发抖：&#34；这太贵重了，我...&#34；
    &#34；二丫，&#34；无邪突然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认真，&#34；祖父很喜欢你，整个墨家都会接纳你。你不要再有任何顾虑，好吗？&#34；
    二丫的眼眶湿润了。她一直担心自己的平民出身会配不上墨家这样的世家大族，如今看来，这些担忧都是多余的。
    &#34；嗯。&#34；她轻轻点头，将金钗紧紧贴在胸前。
    无邪松了口气，露出笑容：&#34；明日祖父要在众人面前正式宣布我们的婚约，你准备好了吗？&#34；
    二丫深吸一口气，抬头直视无邪的眼睛：&#34；我准备好了。&#34；
    两人相视一笑，月光下的剪影渐渐靠近，最终融为一体。
    翌日清晨，青云秘境再次张灯结彩。墨天正身着正式的家主礼服，端坐在主位上。秦陌川和柳如烟陪坐两侧，墨衡和白萧等人依次而坐。无邪穿着一身崭新的墨蓝色锦袍，站在墨天正身旁，神情庄重。
    二丫则在柳如烟的帮助下，换上了一身淡金色的礼服，发间簪着墨天正送的金羽钗，耳垂上是那对翡翠耳坠，整个人端庄秀丽，光彩照人。
    &#34；今日，我墨天正代表墨家，正式向柳二姑娘提亲。&#34；墨天正洪亮的声音在院中回荡，&#34；待明年二月，便与我墨家无邪完婚！&#34；
    众人欢呼鼓掌，二丫羞红了脸，却坚定地走上前，与无邪并肩而立。墨天正亲自为他们交换了信物——无邪将墨玉剑穗系在二丫腰间，二丫则为无邪佩戴上一枚她亲手绣的平安符。两人心中都很满足。